三聚氰胺為害大陸食品產業

（大陸）
張耀傑

　　二○○八年十二月四日，《南方農村報》報道了廣州資深漁農對於飼料企業在食物鏈條中間人為添加三聚氰胺的切身體會：「牛奶中添加三聚氰胺，三鹿等企業已得其咎。飼料中添加三聚氰胺，卻始終無法揪出大型的生產企業。我養魚二十六年，也經銷飼料，可以打保票說，每一個（飼料）企業都用蛋白精！現在的魚，不但長得慢，而且病痛特別多，都是飼料弄的！」

　　三聚氰胺為害的並不僅僅是大陸中國的牛奶產業，而是整個的食品產業及其食物鏈條。

　　「蛋白精」涵蓋整個飼料行業

　　五年前，國內三聚氰胺的生產企業需要請專門的環保公司處理三聚氰胺廢渣，這是一筆費用不小的開支。隨著大量的化工廢渣流入飼料行業，尤其是在近年魚粉、豆粕等飼料原料價格持續攀升的情況下，飼料生產企業和原料供應商紛紛尋找新的蛋白原料替代物以降低成本。二○○七年，國內三聚氰胺有效產能七十六萬噸。三聚氰胺廢渣的出廠價格六百至八百元一噸，而包裝成「蛋白精」後市場上的流通價格最高時可以達到四千元一噸。從工業生產廢品到農業生產的假原料，三聚氰胺廢渣身價暴漲了五倍。「蛋白精」在飼料行業中的作用，業內專業地稱之為「調蛋白」。「蛋白精」的供應範圍幾乎涵蓋了整個飼料行業，牛羊飼料、禽飼料、豬飼料和水產飼料都或多或少地混有「蛋白精」。華南地區的水產飼料已經成為消化「蛋白精」的主要市場，尤其是甲魚飼料和鰻魚飼料。

　　二○○七年五月，美國「毒寵物事件」的罪魁禍首就是三聚氰胺。美國FDA的調查確證，江蘇徐州一家公司出口到美國的小麥和大米蛋白粉含有三聚氰胺，導致了寵物中毒死亡。這是化工產品三聚氰胺在飼料行業內非法添加的第一個曝光案例。一位業內人士透露，早在二○○四年，該公司就開始生產「生物蛋白精」，並在網上公開求購三聚氰胺廢料。正是從那時開始，三聚氰胺開始流入飼料行業。廣東粵海飼料集團董事長認為，三聚氰胺廢料變身後的「蛋白精」在飼料行業中至少已經存在了五年，且愈演愈烈。三聚氰胺在飼料行業內的使用已經是業內公開的秘密。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鑒於上述情況，農業部於二○○七年七月下發《關於嚴厲打擊非法生產經營和使用「蛋白精」違法行為的通知》，其中明確指出，以三聚氰胺廢料、羥甲基羧基氮等為原料的「蛋白精」是一類假蛋白飼料，未經農業部審定批准，是非法飼料添加劑，禁止在任何飼料生產中使用。中國海洋大學教授麥康森，也在二○○七年十一月中國水產學會學術年會中公開表示說：「國內的水產飼料和其他動物飼料都存在添加三聚氰胺的問題，包括奶粉。」

　　已經發生的事實是，上述農業部的《通知》並沒有真正發揮「嚴厲打擊」的實際效用，從而造成毒奶粉引致大批結石寶寶患病甚至於死亡的人間悲劇。大陸政府能不能夠履行職責，完全徹底地清理查處被三聚氰胺污染毒化的整個食品產業及其食物鏈條，還是一個天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