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0月16日星期四

「神七」如彩衣,「三鹿」似老臉

(大陸)
朱家台

  「神七」安全返回,國人雀躍,爭議「神七」的偉大象徵性。
  有說「神七」如長城,有說「神七」是金字塔、大教堂,有說「神七」乃「新核」太空封禪大典,有說「神七」相當 「中國第一朵蘑菇雲」(一九六四年中國第一顆原子彈)……智者見智,愚者見愚,多從政治、經濟上著眼。我想,除了從政治歷史學角度看問題,還可從人性的角度想想「神七」——如果將「神七」與「三鹿」毒奶風暴聯繫起來,「神七」如同老嫗彩衣,「三鹿」好似老臉老眼。

   老官人有「五愛二怕」


  這感悟來自觀看一個老年文化節。

  話說「神七」成功升天,本埠官員「抬頭望見北斗星,心中想念中南海」,盛辦一個老年文化節慶祝。青青草坪搭起紅色舞台,藍藍天上飄滿七彩氣球,許多年過古稀的老太老爺被組織請來,白髮染成青絲,身著大紅大綠,仿維特懷春,學趙薇狂笑,登台歡歌豔舞。遠遠望去,台上似乎一群寶哥哥和林妹妹,撫琴吹簫,詩詞唱和,禮贊盛世。然而台前近看,但見脂粉如雪花脫落,與錦衣齊飛,老臉似絲瓜囊子,共黃土一色;一條條皺紋溝壑縱橫卻強扮青春,一對對老眼乾涸昏濁仍硬作媚眼,在錦衣繡鞋的強烈對比下,相形見絀,倍顯老態龍鍾,日薄西山。倒是有一個老頭觀眾,仙風道骨,沉思台上奇景良久,突然申請上台表演獨舞,素色雅服登台,面呈本色真情,白髮飄飄,「慣看秋月春風」,反而讓人覺得順眼自然,品出一種老驥伏櫪的坦然。

  微風過來,掌聲雷動,全場省悟:人老得服老。穿衣,要與年齡相適,做事,得與實際相符。若強作青春,勉強歡笑,故作吉祥,只會適得其反。

  可惜,為官之老難有自知之明,常常不知今夕何夕,以為老來俏就是要善於文過飾非,勇於粉飾自己,佯作少年,「老夫聊發少年狂」。殊不知,再美麗的衣裳,也不能「大變活人」,讓老嫗成少女,再多的脂粉,也不能使老臉返老還童。

  一般來說,老官人有「五愛二怕」,愛祥瑞,愛沖喜,愛謊言,愛固執,愛專橫,怕真話,怕批評,甚至愛整治諍臣諍友或順民。判斷一個官人是否真正老矣,不在其鬚髮是否斑白,不在其筋骨是否硬朗,主要看其心態是否「五愛二怕」,有之則老,甚之則朽。

  老官人如此,老年黨國更如是。比方,值此「三鹿」毒奶風暴讓國人憂心忡忡之際,硬來一個「神七」太空漫步沖喜,雖億萬金銀水漂,自以為鼓舞了士氣,爭得了民心,殊不知只是讓衰老的身軀披著一件錦繡花衣在「金蛇狂舞」,美則美矣,悲則大矣——此時此地,「神七」可謂「中國特色」的彩衣,而「三鹿」毒奶風暴卻是「中國特色」的老臉。「神七」縱然顯示了高超的科技力量與超凡的控制能力,可是在「三鹿」毒奶風暴的映襯下,只能讓人們悲哀:有如此「神七」力量的黨國,要想做好公共食品安全,保證奶品無毒,不過舉手之勞,大可「溫酒斬華雄」;何以一面送「神七」上太空漫步,一面讓毒奶殘害千萬「結石寶寶」?莫非老黨國對於公共食品安全的瀆職是「非不能也,實不為也」?!推而廣之,頻頻發生的礦難、火災等等安全事故,均可以「神七」之科技力量或組織能力加以控制克服,但老黨國不屑為之也!

   毒奶與「神七」唇齒相依


  東海西海,心理攸同,大千世界,萬物一理。一個人會老衰,一個黨也會年邁。判斷一個人是否年輕,可先看其臉上有多少皺紋,再看其皮膚是否鬆弛。可是要估價一個黨是否老朽,主要看其是否打扮反常——明知災難遍野,卻非要弄一喜慶來沖喜;明知怨聲載道,四面楚歌,卻聽而不聞,視而不見——惟老年黨才樂於如此自欺欺人。

  眼下這「神七飛天,毒奶遍地」的局面,分明是一種老年黨心態。一個五千年的老國,又任憑一個「五愛二怕」的老年黨獨裁,這般雙老齊下,老而又老,豈不危若壘卵?!

  一如伊利、蒙牛毒奶贊助過京奧,耗費鉅資的「神七」工程,其中也不乏「三鹿」諸毒奶提供的許多利潤。毒奶與「神七」可謂唇齒相依,難捨難分。當「神七」在太空漫步時,中國大地上千萬個「結石寶寶」正驚望「神七」嗷嗷大哭。其時嫦娥若在,必於月亮桂樹下長袖懸舞一奇聯——

  上聯:古有秦始皇逼無數孟姜女哭長城

  下聯:今見老年黨請千萬結石兒嚎神七

  橫披:神七飛天毒奶遍地


  聊可自慰的是,較之多年前「蘇修」的「衛星上天紅旗落地」,今日中國之「神七飛天毒奶遍地」,不僅僅顯示了亦步亦趨,更見後來居上,青出於藍。雖然當年「蘇修」太空封禪大典最終是拖垮了自己,誰又能斷定今日「中國特色」的太空封禪大典不蹈前車之覆?

  時值國慶五十九年慶典,回首往事,好一派繼往開來:毛太祖讓中國窮人鬥起來,鄧大人讓中國官人貪起來,江總讓中國妹子「身體寫作」起來,胡總讓中國嬰兒結石起來,充分展示了「社會主義去美國,資本主義來中國」的天翻地覆。

  「天翻地覆慨而慷」,逼出了一首「大話國歌」:「起來,不願做中國人的結石兒……起來,不願做結石兒的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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